無神論的教主
/可人
美國近代史最可悲的一頁,莫過於六十年代最高法院通過立法,禁止在
公立學校作早禱和限制或禁止校內的宗教活動。這不但完全離棄美國這個國
家的立國精神,也造成學校只有智育而無德育教育。以致後來青少年罪案泛
濫,校園凶殺層出不窮。有人歸咎於社會風氣,家庭問題,不知有沒有想到
這是六十年代這個法案所種下的惡果。
這項法案之能夠提出與立法,以及跟著而來興起的無神派組織,到處興
風作浪,作反基督、敵基督的宣傳與活動,其始作俑者原只不過是一個不學
無術,粗言穢語的失婚婦女。她卻因此一舉成名,名成利就。她的大名就是:
Madalyn Murray-O'Hair。她在六十與七十年代間領導美國無神反神活動,
風生水起,出盡風頭,儼然以無神派領袖或「教主」自居,好不威風。
這人的出身以及其下場,可以說得上是一幕鬧劇,但也是一個社會犯罪
檔案,和還沒了結的刑事案件。
話說一九二零年在美國匹茲堡的一個工人梅斯(MAYS)夫婦生了一個女
兒,取名馬達蓮(MADALYN)。梅斯本是長老會的信徒。也許是社會與經濟
環境所造成,或是父母對這女兒管教無方,馬達蓮不但學業無成,也沒有好
好工作。到廿二歲(1941年)便與一位名叫William Murray II的陸軍軍官
離家私奔。五年後生下一兒子,取名William (Bill) Murray III。她也把
自己的姓改從了夫姓,叫MADALYN MURRAY。那時她已經與這男友結了婚。但
生下兒子後卻要與丈夫離婚,原因不詳。可是她的丈夫是個天主教徒,天主
教會不准離婚。也許因為這樣,或許有其他原因,使馬達蓮對宗教尤其是天
主教十分憤恨。
一九五零年間她不管一切,帶著兒子離開丈夫(美國法律,分居一段時
間便可法定離婚),遷居於馬里蘭州的巴爾的摩(BALTIMORE)城,與另外
一個男人同居而生下第二個兒子,取名Jon Garth Murray。在一九六零年一
天早上她帶大兒子Bill 到初中班上課,上課前學校要學生一同背誦主禱文。
她不要兒子參加,但校方不允許。她就把事件鬧到巴城的教育局,後來事情
鬧大,並得到當時社會上一些反基督教人士的鼓勵與支持,她便把這事件告
到美國最高法院去。其實同時剛好在賓州也有一件正等候審訊有關公立學校
學生禱告的案件。馬達蓮剛好遇上這樣的時機,便把握為自己造勢的機會,
大放厥詞,攻擊基督教信仰,宣稱基督教的神是殘酷與仇恨的代表,並控告
公立學校禱告及宗教活動是違反憲法,有違政教分離的立法精神。結果最高
法院同意她的說法,判她勝訴。從此美國的公立學校有史以來的優良信仰傳
統......禱告和宗教活動,便得終止,直到今天。所以為甚麼今天每年的聖
誕節,那本是紀念耶穌基督誕生的日子,也是國定假日,可是公立學校連紀
念日的主人「耶穌」都不准提及。你說怪不怪?
因為這案件被新聞傳媒廣泛報導和渲染,使這位本來藉藉無名,生活潦
倒不羈的馬達蓮成為新聞人物。她也因利乘便,把握機會,到處宣揚她的反
基督教無神論調,成立「美國無神論會社」(American Atheists, Inc.)
登記為合法組織,廣收信徒與獻捐,致力倡導無神信仰,反基督,推動政教
分離不遺餘力。這個組織一時引起社會許多本來沒有宗教信仰以及心懷不
平,憤世嫉俗,惟恐天下不亂,興風作浪,趁火打劫等等各式人物的響應和
參加。到處成立分會,捐款源源而來。突然使馬達蓮嘗到名利雙收的甜頭,
拿別人的捐款過奢華的生活。她繼續努力,推動社會的世俗化,結合六零年
代後期與七十年代初期的反政府,反權威的風氣,真是搞得有聲有色。號稱
會員數萬人,並在德州的奧士甸(Austin)巿購置地產,設立無神組織的總
部,她自己也購置美輪美奐的大房子定居。並在美國各地設有分部,她名正
言順地成為無神論的教主了,還曾企圖把美國錢幣上引有「In God We Trust」
的字句也要廢掉(這事卻沒有成功)。
這段是她的日正中天的黃金歲月。其間她又再結婚離婚,並正式改名為
Madalyn Murry O'Hair,此後便沿用此名。
那時他的大兒子Bill Murray已經二十多歲,卻是一個吸毒醉酒,無所
事事,亂搞男女關係的青年,與某女士生了一個女兒Robin之後,便離家而
去。間中回家拿錢以供生活揮霍。馬達蓮作了祖母,照顧這個被兒子留下來
的孫女。可是,奇怪的是這個祖母別有用心,居然把孫女Robin正式領養作
為自己的女兒,並改跟她姓為Robin Murray-O'hair。這樣一來,她的第二
個兒子Jon與Robin成為叔侄/兄妹的混亂關係。她的用心也許是刻意把這
兩個小孩從小灌輸她那套無神和攻擊上帝耶穌的思想,把兩個小孩親自養育
成為她的徒弟接班人。這兩個小孩後來果真中了她的毒,由她擺布,成為她
忠實信徒與助手。因此有人稱他們三人為「魔鬼三位一體」。
但是,那個本來是浪子的大兒子Bill,離家後卻有大改變,與他母親的
意見與作為越來越相左。終於在一九七○年代初期與他母親公開鬧翻,七○
年代後期更大覺大悟,戒毒戒酒,並在一九八○母親節那天宣布自己信主成
為基督徒,並把自己母親與家庭背景公開,作見證,並致力傳福音。在這樣
的家庭,這樣的背景出身的他,居然能脫離罪惡捆綁,歸信耶穌基督,這實
在是神的大能,是對他媽媽最好的答辯和見證。但他母親在當時還是「紅透
半天」。在七○到八○年代的十多二十年間,她多次進出法庭,專找基督教
的麻煩,成為知名人物,常上電視被訪問,到處邀請她演講。據說全盛時期
有150個無線電台播她的節目,好不威風。那時她的無神組織號稱有會員五
萬以上。但是好景不常,自八○年代開始,美國國人也漸漸醒覺,返回教會
敬拜上帝,對這位無神教主的自吹自鳴,不再加理會。但她卻沒有因此收斂,
反作垂死的掙扎,變得更為瘋狂,污言穢語,咒詛上帝耶穌。也許就是所謂
「上帝要人滅亡,先要使之瘋狂」吧!
八零年代後期至九零年代,她所領導的無神組織開始沒落,原因可能是
社會日趨安定繁榮,沒有興風作浪無事生非的必要,但是物質的豐裕卻帶來
人類心靈空虛的感覺,所以趨向尋找心靈的慰藉,使宗教思想復甦(當然也
引起不少旁門左道的異端信仰)。無神論說和敵對基督耶穌再不迎合社會大
眾的心理。另一個主要原因是O'HAIR自己的生活腐敗,其組織管理不善,
盜用捐款,並被告欠一百五十萬元的稅金。捐款收入大大減少。加上無神組
織內窩裡反。有另一個無神組織由一個名叫JOHNSON的財主出來招兵買馬,
與她唱對台戲,自組無神社團,又不肯歸納在她的組織內由她領導。為了利
益關係,雙方打起官司來,訴訟經年,兩敗俱傷。她一手建立的美國無神組
織開始垮台,一九九零年時所有的分會都關門大吉,到一九九三年她的電台
廣播節目全部停止。幾年間陸續從其總部工作的人員口中傳出她兒子Jon挪
移公款,中飽私囊,及過奢華生活等等傳聞。
那時他們的無神織組總部還在德州奧斯甸,O'HAIR一家三口在那裡也有
巨宅。她本人已上七十歲,身體癡肥,有糖尿和心臟病。當時無神組織已到
窮途末路,但一家三口(兒子JON及女兒/孫女ROBIN)從信眾的獻金囤積
了不少財資。銀行有大量存款,並存積了許多十分值錢的金幣。本來這也足
夠他們三人安度餘生。
然而在一九九五年八月廿八日那天,他們三人突然離奇失蹤,不知去向。
與他們一同失蹤的是一大堆金幣。組織的銀行戶口存款卻所剩無幾。那天到
無神組織總部上班的員工只見一張貼在辦事處門口的條子寫著「MURRAY-
O'HAIR一家因急事要出城,目前不知要離開多久。」但是,從此去如黃鶴,
無影無蹤。
本來這類夾帶私逃案件沒有甚麼奇怪。有人懷疑他們把組織的錢帶走,
跑到歐洲,澳洲或太平洋小島去享福去了。但是,奇怪的是在她們的住宅中
還有未吃完的早餐留在桌上,似乎匆匆被迫離開。同時在失蹤後的一個月內
有人接到他們用行動電話打來的電話。後來這行動電話也取消了,使警方無
法追蹤下去。因此,德州警方對他們的失蹤並不在意,作一般失蹤案件處理,
不相信有甚麼罪案發生在他們身上。唯一對他們失蹤有與趣調查和追究是國
稅局,要追討他們所欠的稅款,但也找不到他們。
這事本就不了了之,正如許許多多的人口失蹤案件,是社會檔案之一而
已。至於美國的無神組織有別人繼承工作,但這些老生常談,已經引不起社
會人士的興趣,再無昔日風光了。
可是,在一九九五年十月二日大約下午三時三十分左右,在距離奧斯甸
城一百多里的一條河邊上發現一具無頭無手的白人屍首。這件名副其實的無
頭公案本來也好像每天眾多的謀殺案件一樣,警方循例處理。後來收到線人
報訊,把死者身份查出來。原來死者是O'HAIR無神組織總部以前的一個心
懷不滿的雇員,名叫DAVID WATERS。警方由此線索追究下去,發覺這個WATERS
先生曾是不務正業作奸犯科的罪犯。後來在報上應O'HAIR的聘請廣告而參
加了無神組織總部的工作。但在1994年他趁O'HAIR三人出外不在時,從組
織的銀行戶口盜用了五萬多元,被O'HAIR告他一狀。但他卻說是O'HAIR他
們叫他幫忙提挪公款移到他們自己的外國戶口裡去。總之,他們之間有許多
財務上的糾紛,WATERS對O'HAIR非常不滿,他對組織的錢財也瞭如指掌,
且有所窺視。關鍵點是警方查出他在九五年間邀請了兩個名叫KARR和FRY
的無賴罪犯朋友到他的奧斯甸住所,商量作案大計。由於這個線索,發覺很
可能他們三人合作綁架O'HAIR三人,勒索大量金錢,然後殺人滅口,把母
子女三人殺害,但由於分贓不均或其他爭執,KARR和FRY把WATERS砍頭手
殺死,棄屍河邊滅口。
由於KARR和FRY都被逮捕,透露了WATERS 與O'HAIR無神組織之間的
許多內幕與金錢紛爭,但不承認與O'HAIR失蹤有關(免得加重刑罰),所
以警方對O'HAIR三人的失蹤仍無法破案,只能作如上的推測,主要破案關
鍵是還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體。所以他們三人的下落還是個謎。是生是死,恐
怕真正只有上帝才知道。
對這樣一個人物的下場,上帝也真夠幽點與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