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我
／鄭麗津
讚美主、感謝主。從二十三年佛教僧尼的生涯轉入基督的生命裏，真是
要感謝神的大能大愛；因為衪的作為的確奇妙；尤其自月日起到「新竹中華
信義神學院傳統信仰與新興宗教研究中心」的日子裏，是一步一步地走在神
所鋪設的道路上，經歷了的竟又是神所賜下的另一番造就；其過程有因個人
老我的出現，屬靈的爭戰，叫自己控制不住地支付了很多眼淚，但還真是要
感謝主；因為縱然或行走了許多陰霾，但每每都能再雨過天晴。而且主又降
下了更大的賞賜。的確：
「神的應許，不論有多少，在基督都是是的。所以藉著他也都是實在的，
叫神因我們得榮耀。」（林後一20）
現在回到台灣，仍然要去面對過去的佛教信徒。他們有滿臉的狐疑：想
眼前的這位；放著既有，已經擁有眾多信徒的法師名位；不幹了。跑去信耶
穌；她是不是頭殼壞掉了？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事實
上，過去的我，以佛教裏所認識的宇宙論（十法界觀），不也曾經告訴過他
們說：佛是至高無上正等正覺的。而如今，我看了聖經；有重新的認識：看
到的是神的大愛大能。衪是聖潔、慈愛、公義、良善、信實、正直、無所不
在、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神。這樣的認知，不但有聖經的憑據，更有生活
的見證；經歷了活生生的真神，與我們同在；衪的確帶領我們、陪著我們，
走在真理、生命的道路。今日有幸得以相識，怎地捨得隔離，腦中所看重思
想的是神的話語：
「天國好像寶貝藏在地裏，人遇見了就把他藏起來，歡歡喜喜的去變賣
一切所有的，買這塊地。」（太十三44）
的確在主愛裏，才能真正地領受了這般的豐盛；因此最近雖遭遇了一些
試探，感謝聖靈不住地嘆息，主耶穌保守我、因此要儆醒自己。不管此時心
中有多大的煎熬，一定得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把佛法的八萬四千法門拿來應
用。因為就過去的習以為常，似乎心中的難處，祇要運用佛法的（一心三觀：
空觀、假觀、中觀），叫眼前所遭遇的事情，不在心中有煩惱便了（佛法在
乎的是除去煩惱，問題能否解決，端看因緣如何決定）。但是感謝主，聖經
的話語教導我明白，思想過去的一堆理論似乎是全可拋棄的。因為如今我是
在基督裏，基督在我裏面，我才真正有生命。修行在有些人看來，或許因為
它的艱苦、不易，或許因為它有所謂的超越，讓人不由得地佩服、稱羡、贊
同。而今，在主的光照下，看清楚過去那些繁複的理論與實踐。身為佛教徒，
他們努力在修行釋迦牟尼佛的教法：慈悲喜捨。表面上看，這些人確實是有
不錯的行為。但是若隔絕了生命的源頭──「神的愛」，人雖行了許多的好
行為，卻不知已耗損掉多少的生命，也徒然給自己平白地累積相對的重擔。
感謝主，主耶穌說：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太十一
28）
的確，像我這樣的人，曾經把修行當作至高、為所當為的事；如今在神的話
語才得到真正的啟示：原來自以為是的（超越），不過是在一次一次的污泥
上灑上一層一層的冰霜。幸好因為主愛的澆灌，溶化了那些冰霜，叫我看見
了自己所有的僅是一灘污泥。今日在主裏才得知，過去在佛門總總，不管是
順境、逆境，原以為自己皆已一一超越了；但何以卻落得如此地疲累？感謝
主！主叫我看見，曾經遭遇的、該解決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真正解決了；而
且竟然一件一件攤在那裏，存放成為一堆有待處理的垃圾。還好及時未晚，
主讓我全然地交託給衪，因衪的擔子是容易的，衪的軛是輕省的。而且主也
叫我體認了：
「凡栽種的物，若不是我天父栽種的，必要拔出來。」（太十五13）
人生多苦難，這普世的認識也在很多宗教或哲學領域裏多有提及。「苦、空、
無常、無我」為佛法常談，似乎成為它的專利。但今天查考聖經「傳道書」
也給我們有相同的認識──
苦──「人一切的勞碌，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勞碌，有甚麼益處呢？」
（傳一3）
「我勞勞碌碌，刻苦自己，不享福樂，到底是為誰呢？這也是虛空，是
極重的勞苦。」（傳四）
空──「傳道者說：虛空的虛空，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傳
一2）
「人一生虛度的日子，就如影兒經過，誰知道甚麼與他有益呢？誰能告
訴他身後在日光之下有甚麼事呢？」（傳六12）
無常──「因為虛虛而來，暗暗而去，名字被黑暗遮蔽。」（傳六4）
「活著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無所知，也不再得賞賜；他們的名無
人記念。」
無我──「我專心求智慧，要看世上所作的事。我就看明神一切的作為，
知道人查不出日光之下所作的事；任憑他費多少力尋查，都查不出來，就是
智慧人雖想知道，也是查不出來。」（傳八16，17）
「我將這一切事放在心上，詳細考究，就知道義人和智慧人，並他們的
作為都在神手中；」（傳九1）
對屬世的認識，大致雷同。所不同的是對生命的看待和處理，兩者相去
甚遠。其中就「無我」來說，更是全然的不同。
佛教用「無我」的觀照，歷經我執、法執的變易；而解脫，了生死。
在基督教教義裏，則是「不再是我，乃是基督。」
人實在不能作甚麼；或更甚的，無形中似乎有一隻魔手操控著，叫你力
不從心，將你拉墜墮落。於是在前半生，「力爭上游」成為自己最需求的座
右銘。
讚美主，感謝主。受洗、信主至今，已有一年。回想走過來的日子，驚
覺是主的恩賜，正如經上記載：
「耶穌又說：所以我對你們說過，若不是蒙我父的恩賜，沒有人能到我
這裏來。」（約六65）
「不是你們揀選了我，是我揀選了你們，並且分派你們去結果子，叫你
們的果子常存，使你們奉我的名，無論向父求甚麼，他就賜給你們。」（約
十五16）
「我這樣吩咐你們，是要叫你們彼此相愛。」（約十五17）
我信故我在；感謝神的話語，教我明白，從今起的生命走的是耶穌基督
的道路，是愛神、愛人、分享神榮耀的道路。
是的，這樣的教導，告訴我：如今新造的人，是耶穌基督掌權；「不再
是我，乃是基督。」傳福音的工作在我心中是這麼的強烈！當我固定下來在
教會裏參加主日崇拜，主用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器皿，看到過去的佛教徒能來
信主，而新近有幾位也能成為慕道友，參加「查經班」。原知道「神的意念，
高過人的意念」。而且也知道：我講的道、說的話，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語，
乃是用聖靈和大能的明證。除了因深信：
「神愛世人，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
反得永生。」（約三16）
而的確個人更經歷了主愛的澆灌；對人生的看待，有了重新的認識和詮
釋。佛教的修行是徒勞無功的；祇有在主愛そ才真能經歷「甚麼是生命」？
「叫你們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只在乎神的大能。」（林前二5）
「因神的愚拙總比人智慧，神的軟弱總比人強壯。」（林前一25）
「世人憑自己的智慧，既不認識神，神就樂意用人所當作愚拙的道理，
拯救那些信的人；這就是神的智慧了。」（林前一21）
對一個常久浸習佛教經藏的佛教徒，改變她的信仰身份成為耶穌基督的
信徒，已是好大的一步；緊接я若不給她自己有更多神話語的灌輸，個人在
屬靈的爭戰上所遭遇的難處的確是相當大的。還好聖靈總是及時為我們代
求，也思想到；過去二十三年薰習了很多的佛學，應用了很多佛法；如今在
主愛裏，被主摧毀，重新改造，因為正是相信：
「惟喜愛耶和華的律法，晝夜思想，這人便為有福！」（詩一2）
釋迦牟尼佛，雖然絕頂聰明，覺悟了八萬四千法門。但如今經歷了神愛
的生命，「就如經上所記：我要滅絕智慧人的智慧，廢棄聰明人的聰明。」
（林前一19）
的確，我們所信靠的神是活生生的真神，主耶穌基督如今一直與我們同
在，我們真實地在主耶穌基督的帶領之下。
一路上或受到一些攻擊，卻是主更叫我看見衪為我作的預備：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
的竿都安慰我。」（詩廿三4）
是的，我真要不斷不斷歡呼讚美感謝主，因為唯有主耶穌──
「基督釋放了我們，叫我們得以自由。所以要站立得穩，不要再被奴僕
的軛挾制。」（加五1）
（作者法名道清法師，曾任佛學院教務長，現為中華信義神學院研究員。）
